暮烨

被 @一只三火。 催回来更文了_(:3｣∠)_谢谢喜欢

原本打算五更结束，但大纲里还有一个很大的脑洞……

接下来放更新

－－－－－－－－－－－－－－－－－－－－－－－－－－－－－－－－

Tony双手抱臂盯着电脑。

这是他头一次在自己的卫星里研究别人的东西。并不是说这团通讯代码有多难懂——论编程有谁能超过Tony Stark呢。他在研究别的东西。

首先，卫星的防御机制视这段代码为无物，甚至分了很大一部分出去加强远距离通讯。从某些方面来说原因很简单，这个程序烙有浓浓的Tony Stark风，简洁明了，即使神盾局训练出来的标准代码也没能盖过这种特征，运行方式跟卫星本身具有很高的兼容度；但这正是不可思议之处，跟自己风格如出一辙的创作竟然出自一个陌生人之手。他很快排除了代码拼接的可能，Tony知道自己很厉害，但还没厉害到有跟火星通讯设备进行沟通的需要，自然也不会写这方面相关的程序。

其次，他正想着给这个简单的文字通讯加一点别的东西。他忽然挺直了上身，十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他要听听Jarvis的声音。救援任务还有不到一天进行，但他已经等不及了，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总是幻想通讯界面上另一个操作者的声音，重点是要命的好听。右肩有些酸痛，他动了动，听见“咔”的声响。

自从太空这堆破事推到他头上他就没怎么好好睡过，乱七八糟的梦总是让他紧张，内容一直想不起来，但隐约记得自己在飞。不是那种童话故事一样轻飘飘的、伴着小鸟歌声的飞，而是充满了翻转、急停、失重，颇有一种不让他吐出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见鬼的又不是他要去当宇航员！

Natasha的手机又震了震，Jarvis的信息。

［Mr. Stark］

［我听说赫耳墨斯号已经回到轨道上了，一定是你的功劳］

Tony一手抓起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敲击，另一手依旧在键盘上飞舞。

（见鬼的Mr. Stark。叫我Tony）

好像是过了很久，大概有半分钟，Tony依旧没放下手机（尽管这很影响工作进度）。

他在等回复。

［你对我很生气吗，Tony？］

生气？我他妈当然生气了！

他想到Jarvis在着陆舱里无所事事的样子，想到这个骗他几天的游戏，垃圾箱里推满的轨道测试数据，Natasha毫不收敛的态度，偏偏不好用的飞行器，甚至是那该死的、需要四小时才能拿到的神盾局文件——

“FUCK！”

Tony一拳砸在桌上，连手边的水壶都震移了位置。门口的Natasha正匆匆赶往Clint的办公室，都被这一声吓得不轻。

然而Jarvis是无辜的。这跟Jarvis都没关系。Tony深吸一口气，正式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开始回复。

（当然不，亲爱的，我怎么会生气呢。）

（我正在置身于拯救全人类的伟大事业里，不是吗？）

他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Jarvis那句问他是否生气的回复，狠劲儿把每一个字母都印在视网膜上，终于消散了一些怨气。

关于语音通话问题，他脑袋里已经有了全部细节。

（Jar，打开返回舱的管理界面，认真把这段代码敲进去。）

［干什么用？］

（圣诞快乐Jarvis，所以快给圣诞老人开个烟囱吧。）

－－－－－－－－－－

“老板不在，有事你直接去……”Clint因为加班变得沉闷的声音被开门声打断，Natasha的高跟鞋“蹬蹬蹬蹬”一路踩到他面前。“朝鲜爆炸了还是俄罗斯发射核弹了，你急成这样？”

Natasha没理他，俯身从另一侧的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晃了晃，“Stark的游戏跟我们不一样。”

“什么游戏？”

“Lifeline。故事线里从来没出现过沙尘暴。”她在原本卧底时的位置坐下，接上U盘一手录入，动作干净利落。

“定位监测？”Clint对代码熟悉得不得了，饶有兴致地分析Natasha敲击的键位，“你改行做数据分析了？”

Natasha没理他，回车之后把屏幕旋转180度冲着Clint，上面统计图曲曲折折，几个高峰快要突破边界。折线的右端正在波动，显然是一个实时反馈。

Clint扫了一眼，“这图不是最近Stark卫星的异常波动吗？”

“你记不记得Lifeline是一个单机游戏？”Natasha非常严肃，“这张图显示的是近几天这部手机的流量数据，而且正在上涨。”

Clint倒吸一口凉气。且不说它是怎么黑进Stark个人卫星的，光看这些由卫星传送出去的数据量，它在发送什么？

Stark知道这是一个太空营救主题的游戏。

Tony Stark究竟在和谁交流？

他到底在营救谁？

“你能不能黑进那颗私人卫星？”Natasha看着Clint，目光灼灼，她的电脑已经被Tony亲手设置了权限。

Clint摊摊手，表现出惊人的职业素养。“无能为力，那是他的个人隐私。”

“他可从来不管这些条条框框。”

“我可不是你神盾局的手下。他是我老板，我听他的。”

－－－－－－－－－－

纽约－洛杉矶航线上，一架货运航班加速飞行的申请绕过了空管系统，被系统自动审核为批准。其余航班陆续进行微调，航线畅通无阻。

印着SS的牛皮纸袋被放在普通航空箱内，和大大小小类似的航空箱一块堆在机舱里。

－－－－－－－－－－

Jarvis手上不停，一行接一行地把通讯器上出现的代码输入系统，指尖的皮肤因为注意力集中变得有些潮湿。他很快读懂了代码的用处，但他没有空闲、也没有脑袋细想为什么这个代码看起来酷似他的手笔，因为他难得一次被震惊了。

他没什么自己童年的记忆，奇怪的是他也不是很想回去找，仿佛自己天生就是被人从陨石坑里捡回来的一样。学习，长大，倒也因为外貌和沉稳冷静的性格在集体里有些名声。后来的事情就更顺风顺水了，被神盾选中，培训专长，原来还做过狙击手，一次体检之后因身体素质不达标被彻底归入技术部门，然后就是这一次，跟Daisy一起负责技术部分。

他是个过于冷静的怪人，在这个充满怪人的组织里过着不温不火地日子。

但这个Tony Stark给他静如止水的内心扔了一颗炸弹。这个人跟他有着高度相似，果决、毫不犹豫，判断力惊人，毫不拖泥带水，甚至连创造思路、手法都跟他如出一辙。

但他又毫不像他。人尽皆知，Tony Stark的天才伴随着与之匹配的狂气。世界最大军火公司只他一声令下便全部洗牌在清洁能源产业独占鳌头，一转身又跟政府叫板，签订了几乎强硬的“技术顾问”合同，即使是他都听过Tony Stark的那些光荣事迹。他刻薄，在国会山因能源垄断被告上法庭，却在直播里反将政府一军；他不羁，和封面女郎的那些风流史被大报小报传得家喻户晓。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们有着天壤之别，骨子里却埋着同样的基因。